《西游新纪:无字真经·心魔劫》
第九回·贪嗔痴海障真如戒定慧舟渡迷津
第6节·幻影海市藏凶险人间贪嗔酿祸端
诗曰:
海市浮光迷慧眼,贪嗔浊浪乱禅心。
若向无字求真解,方知苦海是灵岑。
却说师徒四人乘芦苇舟渡海,行至汪洋深处。忽见前方雾气升腾,现出一座琉璃城郭,城头悬"极乐幻境"金匾,街市皆由水晶砌就,商铺摆"速成金丹",挂"福报秘籍",百姓颈套"功德环",环上錾"日行一善",瞳仁却映"贪嗔痴"暗纹。
悟空火眼金睛照去,笑道:"这城池倒似老孙当年走过的狮驼国!"话音未落,城门口突现接引童子,手持"香火验算盘",珠算声如暴雨击瓦:"圣僧若入此城,需典当三魂七魄作押!"算盘珠弹射间,竟化八万四千"业力锁链",直缠玄奘法衣。
八戒钉耙触地,震出三丈深坑。坑底现白骨如山,骨上刻"忠孝值不足"血字,颅骨嵌"利滚利"铜钱,钱眼钻出"香火债"血虫。沙僧降妖杖劈空,杖风撕裂幻象,露出琉璃城真容:原是海底沉船朽木搭就,船板刻"前世孽债",桅杆悬"典当契约",甲板堆童男骸骨,骨缝嵌"孝子贤孙"赝鼎。
玄奘合十诵经,怀中无字经页突渗金血,凝成偈语:"幻境非境城非城,贪嗔原是妄心凝。若信无字真如处,何惧香火锁魂灵。"偈文化作八万四千琉璃锤,锤碎验算盘,盘中迸出业力浊流。但见长安朱雀街老叟剜心换"五好家庭"匾额,心血凝作金漆;灌江口寡妇典当青丝赎"贞节牌坊",白发缠成锁链;高老庄粮仓锁垂髫魂魄,铁链錾"光宗耀祖贷"。
浊流触地生黑莲,莲心坐六欲魔君,三首喷"攀比毒雾",六臂挥"焦躁钢叉",喝道:"金蝉子!汝等迂腐,不知人间早改规矩——"魔爪撕开虚空,现出幽冥幻景。枉死城中冤魂颈套"功德环",足缚"业力锁链",链头挂"利滚利"铜铃;孽镜台前判官持"香火账簿",勾销"孝子值"以抵业债;油锅地狱夜叉以"福报秤"称量魂魄,缺斤短两者永堕轮回。
悟空怒掣金箍棒,棒风搅碎魔君幻影。那碎片却不消散,反凝作无面佛祖法相,掌心托"香火莲台",喝道:"泼猴!灵山早非旧时境,汝等不纳香火,安敢求取真经?"莲台突化八万四千金箍,直取师徒四人天灵。
正危急时,无字经页突化明镜,镜光返照处,香火莲台碎作琉璃粉,粉中生无名苔藓;业力锁链断为铁锈末,锈中现流萤微光;功德金匾裂成腐木板,板上开淡泊野菊。玄奘跌坐诵经,经页无风自翻。空白处突现金蝉子手迹:"本来无一物",五字化青龙吸水,吞尽孽海浊流。那青龙鳞片脱落处,竟显化流沙河渔舟、五行山樵歌、高老庄炊烟。悟空忽弃金箍棒,仰天笑道:"原来真经不在灵山,倒在这挑水劈柴处!"
笑声震碎幻影海市,海底突现无字石碑,碑文渗出甘露:"莫向幻境求真如,禅心原在淡泊中。"甘露滴落处,海天澄明,唯见一叶芦苇舟,舟头老艄公披蓑戴笠,摇橹唱道:"过了这妄海,方见真灵山。"
诗曰:
幻境浮光终是幻,贪嗔浊浪本非真。
若向心头破迷障,炊烟起处即灵岑。
且听下节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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